“什么意思?”老指挥使感觉到了不对。
“督公的意思,是希望厂卫共同进退,今日中午,所有正一道弟子于菜市口——”恶叟并指为刀,狠狠劈下,“全部仗杀!”
“什么!?”
李达没理会对方,道:“除此之外,锦衣卫要配合东厂搜查整个京城,一旦发现城中有潜藏的正一道余孽,一律抓捕归案,如有抵抗,先斩后奏。”
“你疯了,你知道城里现在有多少家道观,又有多少豪门勋贵是哪位道人的俗家弟子!!”
老指挥使看李达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,道门大兴三十年,利益网千丝百结,阳司、豪门、皇亲国戚,就算连皇帝自己也只能驱逐几个正一道首脑,不敢有其它动作,他区区一个鹰犬,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?!
他就不怕得罪人太多,被兔死狗烹吗?
“东厂在民间毕竟名声不好,如果有着锦衣卫的牌子,而且锦衣卫在京城中可以调动京营——”
“不可能,锦衣卫绝不会参与此事!”
“厂卫向来一家,东厂倒了,锦衣卫又能好到哪里去?”李达平静道。
“疯子,你这个疯子,锦衣卫全跟我走!”
玄武犹豫了下,最后还是跟在老指挥使身后,千户、百户、总旗,越来越多人离开。
但同样有小部分锦衣卫没走,朱龙站在李达身后,脚下像是扎了根一样,而剩下的一小部分锦衣卫中,个个年轻、精明强干,他们多是北镇抚司的人,此司专办要案钦案,胆子最大,于东厂也最亲近。
当然,其中也不乏李达用金银、权位收买和拉拢的人。
这些年来,老指挥使油滑、万事不得罪人的作风同样让锦衣卫体系中的不少人不满。
“好、好、你们好的很,我看你们一个个怎么死!”老指挥使完全没想到会有人不支持他,老脸通红,愤愤的看了李达一眼,避瘟神的一样离开了。
锦衣卫走后,场中清了一半,李达笑了笑,用着诱惑力的语气道:“各位,杀人放火、升官发财,近在眼前!”
午时,艳阳高照,天光带煞,七十六名道人仗毙于东门菜市口。
同日,飞鱼袍与斗牛服大肆搜查全城,砸道观,破神像,大肆抓人。
史称,光和年间三大案之一——道贼案!
……
侯府——
‘咚’‘咚’‘咚’
催命的敲门声不断响起。
一个道貌岸然的老道人正畏惧的盯着门口。
大量家丁手持武器站在门口。
广威侯爷安慰道:“上师勿忧,我广威侯府牌匾是国姓爷亲自提笔书写,他们不敢撞门,而且侯府墙高二丈,对方翻不进来,本侯已经派人通知守军,东厂人不敢怎样。”
“嘟嘟。”
“嘟嘟。”
奶声奶气的叫声从门外响起,而且越来越大,像是夜枭,吵得人头晕脑胀。
就在这时,一颗水缸大的怪异脑袋从墙上缓缓浮起,痴傻的大眼珠盯着老道,嘿嘿笑了起来,口水顺着牙缝流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