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倾城捏着手里的香囊，漫不经心道：“谁让你来找我的？”

顾倾城的问话让檀香愣住了，怎么问起这个，重点不是救翠儿吗？

急忙说：“没有人，是奴婢自己要来的。”

顾倾城单手撑住额头，一双眸里尽是深慧：“你？自己要来的？”

“是，奴婢自己要来的。”檀香坚定道。

“啧，据我所知，那翠儿平日里没少打压你，关键时候，你怎么还愿意帮她。”

檀香想了会儿，说：“奴婢不在意这些，奴婢只知道，做人做事留三分余地”

顾倾城静静的看了她会儿，三分余地…这丫头，到是会做人，到是有原则。

屋里香气弥漫，让人身心倍感舒畅，但屋里的人除了顾倾城外，没人能舒畅，清婵清婉看着檀香这样并不好受，但还是偏向自家小姐，也想帮檀香，只是不好贸然开口。

“你凭什么认为，我会救她。”

闻言檀香苦笑了声：“奴婢不确定小姐能救翠儿，但，奴婢实在没人可找，奴婢只能试试。”

顾倾城站起来，静着一张脸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。

“如果我不救呢？”

檀香一惊，不救…

砰砰砰——

几个响头磕完，檀香花了眼，也有些摇晃，险些跪不住了。

“小姐，奴婢没人可求，只求小姐能发发善心。”

“那毕竟是一条命啊！”

清婵清婉别过脸去，不忍心看檀香的模样。

顾倾城双眼幽黑，左眼虽有胎记，但也黑的不可思议。

轻掀嘴角：“我可以救翠儿。”

“小姐，翠儿她…”

“啊…”

还以为顾倾城不会轻易答应，断断续续还想说些什么打动顾倾城，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。

檀香惊住了，突地笑出声，她就知道，小姐心好，怎么会不救翠儿呢，她就知道…

这下，翠儿有救了！

“但是…”

还没高兴到底，顾倾城来个了转折。

“你，要答应我一个条件。”

“…小姐请说？”檀香不解了，自己一个小小的奴婢能为小姐做什么呢？

顾倾城叹了口气，伸手将檀香扶起来，一双眼里尽是深意，暗暗道：“若以后我有需要，你要为我效力。”

檀香呆住了，她不傻，她明白小姐的意思，可自己毕竟是絮荣院的丫鬟，而絮荣院与杏芳苑又势同水火…

“这…”

檀香又扑通一声跪下：“小姐…这…恐怕…”

“不违背原则，不反道德。”顾倾城打断她给她下了颗定心丸，她知道檀香顾虑些什么，但她并不在意，她，等得起，等到一天，檀香为她做事，不背心债。

这么一说，檀香也没顾忌了，当下感激道：“谢小姐，谢谢小姐！”

顾倾城摆摆手，这事算了了，想起檀香过来已久便道：“你快回去吧，小心些。”

檀香连忙点点头，起身告退，刚转过身便听顾倾城幽幽道：“为了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，值吗？”

顿了会儿，檀香低头回过身，恭敬道：“奴婢只求问心无愧。”

顾倾城没再说话，只想着但愿你的问心无愧是对的，但愿将来，你不会为了自己的问心无愧而后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