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慕君根本不听他的，打开他的手。

“还好是没认出来，万一认出来了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不过认出来了，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。”

宁慕君握起拳头捶打阿耀的胸膛，她是真的气。

阿耀包裹着她的小手往怀里带，把她的头按在自己心口处：“是我不好，不哭了，你知道，我最怕你哭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看，我不是好好的吗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说起来，不是仁轩的药丸，我还真就很吃亏了。”

听这话宁慕君才开口：“没有认出你，他们怎么会给你药丸。”

“……”阿耀无言，这他想了一路，把他放回来，还给他药…

突然，宁慕君又说：“到底是谁这么狠，把你打成这样。”

阿耀叹一口气：“是师父。”语气里不见怨恨，满是怀恋。

听他语气里的眷恋，宁慕君呼吸一滞，没哭了，但眸里带水，殷唇轻启：“阿耀，我知道，你心里苦…但是，咱们努力这么多年，千万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功亏一篑啊。”

阿耀精锐的眸子刺痛了下，许多回忆涌入，喉头滚了滚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“往后我会注意的。”

……

夜半三更天，皇宫内大概只有御书房灯火通明。

皇帝最近忧心忡忡，他已过了半百，而太子人选迟迟未定，郁承风子嗣单薄，不过三子。

大皇子为孝烈皇后所生，只可惜和贞后难产归西，大皇子不过两日也夭折；二皇子郁义枭，生母程国长公主，莲贵妃，背后有整个程国；三皇子郁义霆，生母兵部尚书袁世介嫡女袁德妃，虽然袁家不如四大家族，席家，顾家，言家，裴家，可其势力也不容小觑。

朝中如今一边倒支持立三皇子为储君，当然了，怎会有人愿拥护二皇子呢，毕竟生母是程国人。

最让郁承风头疼的是，居然还有大臣欲往他后宫添人，只因国无皇后，自从和贞皇后去世后，皇帝再也没立后。

和贞皇后是皇帝当年为太子时的太傅裴尚嫡女，两人可说是青梅竹马，感情极好，她走后半年，便有大臣上谏请帝再立后，那时，最有可能成为皇后的，一是莲贵妃，二是袁德妃，这两妃都是皇帝的宠妃，朝中大臣都有意让德妃坐后位，也有大臣不断往后宫里添人，但皇帝却坚决再不立后。

他当然知道，立谁为后，那太子之位就是谁来做。虽然，他这一生虽然有过很多女人，但唯独忘不掉的，就是和贞皇后，和贞皇后死后，他曾发过誓，此生皇后唯有和贞。

郁承风揉着胀痛的太阳穴，桌上摆着一幅画，画里一女子巧笑嫣嫣，那笑容仿佛天地都为她失色般。

“朕该怎么办，时间好像不够了。”

“他们逼朕立太子。”

“还不是时候啊…”

郁承风望着画中女子喃喃道。

画中女子好像是听到了，秀眉微蹙，殷唇轻启，好像在安慰郁承风。

郁承风如魔怔般，手伸向画面，触到画上女子纯静的面庞，突出两个字：“祯儿。”

祯儿是和贞皇后的乳名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