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中天坐下之后,笑着问道:“你是赵寻?我倒是经常听你爸说起过你,不过前一段时间他一直在外面,也没法去找你,更别说带着你过来玩一圈了。呵呵,怎么样,你爸他前几年摔伤了,现在还好吧,有没有落下什么后遗症?上次我问他,他也不跟我说,就说自己身体没毛病,他呀,就是这样,除了魏大哥之外,就属他最倔。”
我一听这话,就能听出来里面的门道,立马说道:“楚叔,您记错了吧,我爸前几年可没摔伤过,自打我记事儿起,他就没有受过什么伤,更何况前几年我们一直都住一起,他的身体状况,我还是知道的。”
听我这么一说,楚中天也笑了:“呵呵,看起来真的是大侄子。对不起了,别怪叔叔多心,安生日子过得久了,就更得防着了,我现在还有个儿子,马虎不得。”
说着,他就从刚刚穿上的衣服兜里,掏出来了一把手枪,放在了桌子上。这枪一掏,武奕他们几个都惊了一下。因为他们也没想到,楚中天去拿水壶的功夫,竟然把这个东西给揣着了。
在他唠家常似的问我爸摔着这事儿的时候,我就知道了这是试探,虽然楚中天让我进了他家的家门,但是其实还是提防着我们呢。他当时也知道,就算是他关上门也无济于事,这么一扇铁皮小门,成年人两脚就开了。
而且,我们是敌是友还不知道,楚中天就更不好把什么都摆在明面上。所以,他才故意让我们进来,让我们的防备降低,然后回里屋拿枪,再来试探我们。我爸前几年有没有摔伤这小事儿,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一直跟他生活在一起的我清楚了。如果我不是我爸的儿子,这么一个问题根本就没有办法回答。一旦我顺着说我爸没什么事儿,已经恢复了,我敢肯定,楚中天会想办法从这里溜出去,要是逼急了他,他也肯定会开枪。
果然,这个人是楚中天无疑,我们才相处这么短短两分钟不到的时间,这个人的心机有多深就已经显露出来了。
而现在,确认了我的身份之后,我们也就能把什么话都摆在明面上了。
楚中天枪都已经拍在这儿了,自己的诚意也表达地很明显。
我笑了笑,说道:“没事儿,楚叔在这里躲了那么久了,小心一些一点也不为过。来,楚叔,我给您介绍一下,这些是我兄弟,一起在清河城那边干买卖的,放心,都信得过,跟我是过命的交情了。”
楚中天笑笑,跟腾龙、武奕、吴泽辉他们握了握手:“好,好,呵呵,你们在清河城干买卖呢这事儿我也知道,上次你爸来的时候还跟我念叨过呢。侄子,这次你爸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?要是他也来了,我也不用整这么多事儿了。”
一提到这个,我心里就有些怆然:“我爸……他前一段时间已经走了。”
“什么?!”楚中天一下子就站了起来,“这……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!几个月前他还过来找过我呢,这么大的人,身体那么硬朗,怎么说走就走了。”
我鼻子酸酸的,武奕拍了拍我,对楚中天说道:“叔,是真的,赵叔走了,一个多月前的事儿了,现在已经下葬了。”
“啊……”楚中天坐回了沙发上,眼睛也红了。这种感情流露,装是装不出来的。
“老赵是怎么走的,是不是和裴家、燕家、尚家的人有关系?!”楚中天语气平静不下来了,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,问我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