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团黑影带着一股呼啸的风声,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,天空不禁为之一暗。同时,一股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,让我已经乱了的心神顿时清醒了不少。</p>
抬头看,那黑影已经越来越大,再往前冲,势必要连我一起砸在下面,我稍稍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,猛的刹住了急冲的身形,掉头就往后撤。</p>
我才没那么傻,刚才虽然一时激愤冲上去拼命,但这一刻,分明是我的援兵到了,此时不跑更待何时,至于跟老纪的账,回头再算!</p>
一口气跑出十多米远,身后轰隆一声巨响,震的我身形不稳,一个踉跄差点趴地上,急回头看,不由得大吃一惊,倒吸一口凉气。</p>
只见在我的身后,赫然盘着一条如小山般的巨蟒,水缸粗细,足有数十米长,定睛看,那巨蟒不断的扭曲翻腾,身上无数个伤口血如泉涌,如同开了水闸一般,显是受了重伤。</p>
这巨蟒,看去正是我们在林间所遇到的那条,但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那晚的威风模样,痛苦万状的吼啸、扭动、扑腾,整个山坡很快一片狼藉。</p>
半空中一道金光闪过,一个身影在半空忽然现身,衣袂飘摆,大袖轻拂,飘然落下地面。随后,又有十数道各色光芒一一闪现,同时落在了那人的身侧后方。</p>
果然不出我所料,来人为首者正是一身黄袍,不怒而威的胡三太爷,我顿时松了口气,但不知为何,本应兴奋的时候,我却提不起一点精神,就好像,失去了一件很宝贵的东西,再也无法弥补。</p>
远处,白芒一闪,白大王和马天成还有老纪的身影缓缓出现,看来刚才刹那间他们一起瞬移了出去,并没有被砸中,只是看着老纪和他们站在一起,我心头一阵阵的生出无力的感觉,心中虽恨,却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愤怒。</p>
胡三太爷直视着白大王,眼神里很复杂,旁边的巨蟒还在翻滚吼叫,吵的人心烦躁。胡三太爷微微皱眉,袍袖一展,一道金光激射而出,那巨蟒在金光中挣扎几下,身子就飞快的缩小,几十米长的庞大身躯,竟然缩成了巴掌大的一小团,一个小小的蛇形在金光的包裹下不断游动,飞回了胡三太爷的袍袖之中。</p>
“白道友,既为长白同道,你如何不念它千载道行不易,既然它已经改行正道,就由它去,何苦害它重堕沉沦,难道你以为它吞云吐气,雾锁深山,就能真的拦住我们么?”胡三太爷静气凝神,沉声对白大王说道。</p>
“哼,说的轻松,你既知修道不易,当知它雷劫将至,眼看化形在即,但这长白山绵延千里,横跨三省,却无一人助它,你说,它不来找我,又有何法?为了渡劫大难,替我出点小力,也不算什么了。”</p>
“你就如此助它?本心如不正,纵有外力相助,也难得正果,它已潜修积善近千载,可叹因你毁于一旦。”</p>
“你少来假惺惺,在这个年代,山里哪个野修同道容易了?修正果的又有多少功亏一篑,一身道行化为乌有,哪像你们五族势力庞大,随随便便一个只修行了百年光阴的小仙都能化形出马,就说这蟒修同道,如按野修的方法,早都化形得道了,它偏偏听信了千年前那个老头子的话,要修什么正果,结果空耗千载岁月,又不得其法,进境缓慢无比,否则,今天你岂能如此轻易就收了它。”</p>
“白道友这话从何说起?难道我五族前教主不是野修出身?当年你如跟他一起出山,现在也是前辈长老,何必在这山里苦捱,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。”</p>
“你们那才叫虚无缥缈,一生空假,死后万事皆休,白费了千年万载的修行,你们纵然被称之为仙,难道就真的当自己与天地同寿,长生不死了么。”</p>
“你可知修行本无止境,欲求长生,就更要苦修正果,有朝一日飞升天界,那才能与天地同寿,你既提此事,我倒要跟你算一算,两百年前的账,我前教主如不是与你赌斗那一场,早已飞升仙界,又岂会遭人暗算,生死不得。”</p>
“哈哈哈,你既然提起你们老教主,当知我们之约,他既然当初不曾胜我,你们就该守约,五百年不得擅入此处,为何今天违背约定,擅自闯入我的地盘,又打伤我的守山灵蟒。”</p>
“你还有脸问我,你遣人前往卧龙山,盗走老教主所遗仙骨,如今人皆在你处,我来此便是拿人问罪,迎我老教主仙骨归山,白眼狼,我尊你声道友,你却不识好歹,反来质问于我,需知你孤立此山,早已被我等重重包围,若你此时悔悟,我当留你不死。”</p>
“哈哈,你终于承认老教主已经只遗仙骨,若早说,也不必这两百年来,你骗我,我骗你的,好生无趣,胡小三,你若要打,还未必是我对手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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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个东北野仙中,分别代表了正邪两派的前辈高人,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说越僵,马天成在一侧冷眼旁观,忽然哼声道:“胡三太爷享誉数百年,手段着实了得,白兄你何必跟他空费许多口舌,自古胜者为王,今天谁能活着离开这山谷,再来说正道邪道吧。”</p>
这几个人眼看就要动手,我却眼睛一直盯着老纪,他在胡三太爷现身之后,就悄悄的站到了常恨天那边,却离常恨天几米远近,并不跟他站在一起,神情间,居然是泰然自若,一点尴尬的意思都没有。</p>
常恨天和常三姑站在那里,也是满脸奇怪的打量着老纪,不时的对望一眼,显然也搞不懂这突如其来的变故。</p>